放飞自我的Jerry

【忘羡】久别重逢 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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前情回顾（戳超链接，ღ( ´･ᴗ･` )比心）

总裁叽x演奏家羡  

真·迅速完结的婚后老夫老妻生活小甜饼

大小姐叫羡大舅的感觉真是美滋滋！

阿放（我）已经把羡演奏的“春到湘江”po在lof里了，大家可以边听边看，滋味更佳hhhh

 

“我欲与君相知，长命无绝衰。”

 

魏无羡下楼的时候，整个人的身子都是僵硬的，手有点发抖。

他离开三年，蓝忘机把自己亲他的照片放在床头，夜夜观看。

按理说，蓝忘机应该是喜欢他的。

 

可如果是这样，蓝忘机为什么要先他一步进去把相框给扣下来，不让他看呢？

或许，是管家整理相框的时候安排的？两人还有婚约，放这张照片也是情理之中。

那蓝忘机把相框扣下来是什么意思呢？

 

“大概是对我没什么意思……”

 

“什么？”

蓝忘机正在给魏无羡盛番茄牛腩汤，就听到他没头没脑的来这么一句。

魏无羡突然回神道：“啊没有没有，蓝湛，我下午的时候都吃过好几顿小吃了，我喝点汤就行了。”

 

蓝忘机并不勉强他，点点头道：“好。”

说着便把自己乘好的汤递给他，魏无羡接过汤碗，发现碗里材料丰富，炖的软烂的番茄和牛腩浸润在红亮的汤汁里，令人胃口大开。

厨娘为去牛腩的腥味放了不少姜丝，都被蓝忘机一一挑去。

魏无羡讨厌吃姜。

 

久别重逢，蓝忘机还是一如往昔那般周道，如今温家覆灭，魏无羡不日就能回国发展。

至于他和蓝忘机的婚约，有江家在，不愁两人散伙。

他在心里告诉自己，这样就已经很好了，自己应该满足了。

能和他住在一起，吃吃饭，聊聊天，日子久了，总会好的。

 

可他突然又吃不下了。

怎么样这日子才算是“好”呢？

 

他不知道。

魏无羡闷头喝汤，他真的不应该看那相框里的照片。两分钟都不到，他已经后悔了。

心烦意乱，好像有千头万绪萦绕心头，却不知从何理起。

又像一个甜蜜的深渊，魏无羡早知道掉进去就再也爬不出来，可他还是心甘情愿的跳下去。

 

魏无羡向来胆大。

小时候路见不平，他就拔刀相助。

长大后温家威压，他就抗争反击。

他好像从来都是这样，有事就做，有病就医。

除了狗，遇见什么困难他都可以笑嘻嘻的去面对。

 

可现在面对一个妥善周到，雅正端方的蓝忘机，他却突然害怕起来。

害怕蓝忘机为他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出于某种对婚约的责任。

害怕蓝忘机早已心有所属，可那个人却不是他。

因为他喜欢蓝忘机，在乎蓝忘机。

他不要蓝忘机因为不能回应自己的喜欢，就心生内疚，想着法儿来补偿自己。

一想到这样，那些话他更加不知道从何说起。

 

“有心事？”

魏无羡抬起头，发现蓝忘机不知这样看了自己多久，面前的饭菜一口没动，都有些温热了。

魏无羡随口找了个托辞：“我在想明天演出的事儿，也不知道姐能不能来，她如果要来是不是得把孩子带上？三年没见了，阿凌应该长高不少了吧？”

蓝忘机答道：“已经到姐的肩膀那么高了。”

魏无羡嘴里开始跑起火车来：“姐和阿凌都来了，那金孔雀肯定也得跟来，烦人。”

 

他见蓝忘机专心致志的听他讲这些浑话，却丝毫没有动筷的意思，有些奇怪。

魏无羡道：“蓝湛，你怎么不吃啊？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？”

蓝忘机道：“不是。”

他还是一动不动的看着魏无羡，好像怎么也看不够的样子。魏无羡被他这副神情看的浑身不自在，全身的血液都向耳朵涌去，便拿起筷子给他夹了点清蒸鳜鱼放在他碗里。

魏无羡道：“你喜欢吃蒸鱼，尝尝这个，闻起来挺香的，阿姨做的好。”

蓝忘机听了这话，眸子里好像骤然有了光亮，依言拿起筷子，吃了魏无羡给他夹的那点鱼，赞道：“是不错。”

 

他吃完，又像是要把筷子放下似的，魏无羡怕他这一晚就吃这么点鱼，等会儿半夜肚子该饿了，又给他夹了点凉拌核桃。他像个布菜的小厮，倾力给蓝忘机介绍这些菜肴的美味之处，想让他多吃一点。

 

魏无羡夹起核桃送到他碗里：“凉拌的新鲜核桃，爽脆开胃，蓝湛，你尝尝？还有这个小木耳也不错，配在一起吃风味更佳。”

蓝忘机又把魏无羡给他夹的那点核桃和小木耳吃下，道：“风味甚佳。”

 

一来二去的，席间魏无羡给蓝忘机夹什么他便吃什么，每筷子吃下去，他都真情实感的夸赞一句，认同魏无羡的推荐没错。

魏无羡不夹，他便不吃，专心听魏无羡讲话，眼睛认真的盯着魏无羡。

有问必答，有求必应。

就这么吃了好一阵，魏无羡才勉强觉得自己把蓝忘机喂饱了。

 

席间大多话头都是魏无羡提起的，蓝忘机不时也说上几句。

本都是些无关痛痒、插科打诨的闲话，却聊地魏无羡春风满面，蓝忘机脸上也难得有些笑意。

 

时候不早了，魏无羡见蓝忘机吃的也差不多了，就想起身告辞。

“那什么，蓝湛，我就先走了。明天一大早还得排练呢，回去晚了室友就睡下了，还得麻烦别人给我开门，挺不好的。”

 

他一边说一边往大门走，蓝忘机放下碗筷寸步不离地跟着他，欲言又止的样子。

 

魏无羡道：“我就走……”

蓝忘机：“住这里吧，明早我送你。”

 

魏无羡道：“那怎么行？太麻烦你了。”

蓝忘机不依不饶道：“两个街区，不远。”

 

魏无羡都在玄关处把外套给披上了：“可我洗漱用品都没带……”

他一想到二楼主卧里的那张相片，就想赶紧离开这个地方，回到自己的房间冷静冷静，把自己关机重启。

 

魏无羡嘴里的阀门管不住了：“还有还有，乐团初来乍到的，我这个队长就外宿不归，你说说，我这起的带头作用多不好啊？而且明天就得演出了，我等会儿回去还得再熟悉熟悉、最后练练。你看，我笛子都没带来怎么练呐，蓝湛，真的多谢你了，可我还是得回去。”

 

蓝忘机听了他这话，垂下眼帘，有点难过的样子，可脸上却还是神色如常，只道：“好，我送你。”

 

两人驱车到达酒店大门口，魏无羡该和蓝忘机告别了。

蓝忘机转过头来看着他，像个等着老师发糖果的小孩。

 

魏无羡道：“那我走了，蓝湛。”

蓝忘机：“嗯。”

 

魏无羡打开车门，片刻之后，又关上车门，坐回副驾驶：“蓝湛……”

他伸进自己的双肩包里翻翻找找的掏出一张票，递给蓝忘机：“你明天……能来看我演出么？要是你有时间的话。”

 

蓝忘机不动声色却出手飞快地接过那张票，迅速的垂眸扫了一眼演出地点和时间，温声答道：“好。”

 

车内暖黄色的灯光洒在蓝忘机如玉般俊美的脸上，仿佛一个不问世事的谪仙被沾染上了更加华丽尊贵的金箔，愈显温柔。车内安和静谧，无人打扰，魏无羡这么静静地看着他，突然像那张照片一样，右手捧住蓝忘机的脸颊，蜻蜓点水般吻了他一下。

 

蓝忘机的身体煞时僵硬起来，像个没上油的木头人，好不容易才把脑袋转过来，呆呆的看着魏无羡：“……怎么了？”

魏无羡老实答道：“没怎么，老夫老妻的，久别重逢，吻别一下，不算过分吧？”

蓝忘机捂住魏无羡吻他的地方，耳垂明显红了起来：“嗯。”

 

直到魏无羡下车都快走进酒店大堂了，他回头一瞧，蓝忘机还是呆呆的坐在车里，照明灯还开着，他的手捂着魏无羡亲他的那地儿，像一尊姿势奇怪的俊美神像。

魏无羡道：“蓝湛这是喜欢，还是不喜欢呢。”

 

演出当晚，大幕拉开时，乐团众人这才发现，底下竟然座无虚席，无一空座。

魏无羡尖着眼睛，在观众里面扫视，想看看江厌离和金凌来了没有，最重要的还是蓝忘机。

可灯光太耀眼了，魏无羡仔细找了好一阵，还是没有找到蓝忘机。

 

他突然很失落。

 

昨天他不想勉强蓝忘机，才说有空就来。

可那不是他的心里话，他真正想说的是：

“蓝湛，明天你一定要过来看我的演出，我特别想你来。”

唉，他昨天怎么不那么说呢？

如果那么要求了，蓝湛那个性子，就算是请假也会来的。

 

这次乐团演奏的压轴环节，有一段魏无羡的笛子独奏。

笛如其人，魏无羡的笛声总是轻快中透着豁达，早已深谙世事，却仍如少年一般明亮天真。

这次是乐团来Y市演出，自然要选些应景应地的曲子。

魏无羡早想好了，要演奏位列十大名曲里面的“春到湘江”。此曲意境清新之中，又有洒脱豪放、豁达通畅之感。正是描写的湘江奔腾不息，两岸风光绝色，湘江地区人杰地灵之景。

 

笛声一起，全场观众都沉醉其中。

“春到湘江”节奏轻盈，曲调悠扬。时而如汉子低吟一般浑厚，时而如娇女高歌一般脆亮，魏无羡一支笛子吹得现场气氛如湘江浪涛似的层层高涨，大家都屏着气息，凝神欣赏这曲。

曲妙，人更妙。魏无羡身着白里黑面的演奏燕尾服，站在舞台的聚光灯下，郎艳独绝,世无其二。

他尽情投入，仿佛全然忘了世间的忧愁，只剩纯粹的快活。

指挥早已悄悄退于场下，偌大的音乐厅里，唯有他跃然的笛声萦绕，仿佛催人魂魄的咒语，却令人心甘情愿醉倒其中。

一曲奏毕，全场安静，好像还没来得及从刚才的催眠中苏醒。

好一阵，观众席里才爆发出几乎掀翻音乐厅天花板的热烈掌声。掌声持续好几分钟，还是如最初响起那般热情强烈，魏无羡向观众鞠躬致礼，身后乐团的各位也纷纷赞服的给他鼓掌。

一个他的粉丝上来塞给他一大束香槟玫瑰，他笑着道谢，和那人合过影后，接过花束。

演出圆满结束，观众们纷纷离场，乐团队员们也都回到后台换衣服回酒店。

 

魏无羡还拿着那束花。

他认得这花的花语，从前他和蓝忘机一同生活的时候，家里脏活累活都没他的事，他只负责买花，生活两年，周围花店里面的种类几乎被他买了个干净，其中这种花他尤其爱买，花语是“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”。

不过都是他的一点小心思，恐怕蓝忘机也从没注意过。

 

这么想着，他的眼睛又开始在地下四处寻找，没找着蓝忘机，却看到穿着晚礼服的江厌离笑着向他挥手，身边站着已经三年没见的金凌。

魏无羡顾不上回后台换衣服，直接就从舞台边的小楼梯跑下来：“姐！你什么时候来的！我都没看见你！”

聚光灯下很热，见他满头大汗，江厌离摸出手帕给他轻轻擦汗：“一早就来啦，还看到你找我们呐，阿羡演奏的真好~阿凌，快叫。”

金凌穿着西装，像个小大人，他别扭道：“唔……叫什么啊……”

江厌离好脾气的笑道：“当然是叫大舅呀。”

金凌偷偷瞄了魏无羡一眼，又搅了搅衣角，好久才像蚊子哼哼似的叫了一声：“大舅……”

魏无羡见他小猫似的模样，觉得他既好笑又可爱，便摸摸他的脑袋，应道：“诶，阿凌乖！”

 

江厌离四处看了看：“忘机是去开车了吗？刚才灯光太暗，也不知道他坐哪。”

魏无羡忙道：“哦对对，他开车去了，等会儿说要出去吃饭呢。”

江厌离道：“看到你们感情好，阿姐就放心了。阿羡，快去后台把衣服换了，出了这么多汗都湿透了，仔细着凉~”

金凌还是个小孩子，听了那么久的音乐会，早有些困乏了，偷偷打了个呵欠。

江厌离见他疲倦，便对魏无羡说：“时候不早了，阿凌明天上午还要上补习班，我就先带他回去了。阿羡到家给我发个短信。”

魏无羡笑道：“好嘞好嘞，我等会儿到了就给你发啊姐。”

送走江厌离和金凌，魏无羡回到更衣室的时候，才发现自己手机都没电了。出来演出他没带充电器，有插头也充不上电。

他只好换下衣服，先回酒店。

 

蓝忘机应该是有事没来。

不对，也有可能是他来了，只是灯光太晃眼，自己没看到罢了。

如果他来，是不是证明他还是很在乎我的？

或许……也有可能是出于承诺……

 

他就这么胡思乱想着，像个没魂儿的躯壳似的回到了酒店。

 

给手机插上电之后，魏无羡就进浴室洗澡了。

台上的中央空调在聚光灯长时间的照耀下显得不值一提，魏无羡的演奏用燕尾服看起来人模狗样，可里三层外三层的，出了汗之后就像湿布裹在身上似的，难受的紧。

一想到可能蓝忘机没来看自己的演出，他就觉得心烦意乱。

 

魏无羡洗澡出来，手机刚刚充满开机电量。

魏无羡拿起手机，发现有一条未读短信。

发件人：便宜老公

“祝贺演出顺利，极好。我在音乐厅外的车上等你。”

 

……

魏无羡十秒穿衣，火速出门！

 

他冲出酒店的时候，街上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。

魏无羡顾不上打车，就这么淋着雨，径直朝离酒店不远的音乐厅跑去。

没一会儿，他浑身都湿透了，可跑着跑着他却笑了起来。

离音乐厅越来越近，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冒了出来。

 

少说也有一个小时过去了，蓝湛还在等吗？

他来看了我的演出，还说极好。

下着雨，他是不是以为我不理他，回家了呢？

他说极好，那一定是相当不错吧？

 

魏无羡脑子里全是蓝忘机。

那些胡乱思索的想法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，一会儿把他带上云巅，一会儿又将他拉进谷底，一颗心七上八下，好不难受。

他跑的气喘吁吁，张着嘴大口呼吸着。夜风猎猎，他刚冲了热水澡就出来淋冷水吹寒风，身上逐渐僵硬起来。

可他还是不想停下。

只想早一点到那个人的身边去。

 

音乐厅门口早没刚才那么热闹，只有熙熙攘攘的行人。

魏无羡跑到门口的时候四下里到处张望。

他看到了。

蓝忘机还在等着他。

他的车就停在音乐厅的门口，可魏无羡刚才胡思乱想着出来，手机又没电，完全没注意到等他的蓝忘机，心里还好一阵难受。

魏无羡飞快的跑过去，却发现蓝忘机坐在驾驶室上，正在看着什么东西。

他突然生了好奇的心思，蹑手蹑脚的从左侧车尾处慢慢向前靠近，想瞧瞧蓝忘机这么出神的是在看什么东西。

 

蓝忘机在看自己的钱夹

钱夹里放着一张两寸大小的证件照。

魏无羡马上认出来了，照片上是上中学的蓝忘机。

青涩的少年端方雅正的直视着镜头，可怪异的是，他头上被人用黑色记号笔画了一朵夸张无比的大花。整张照片显得有些滑稽。

那是魏无羡当年读书的时候用来气他，乱画的玩意。

被他小心翼翼的收着，保留了近十年。

 

魏无羡一刻也不想忍了，他跑到副驾驶那处，敲敲门。

蓝忘机被他吓了一跳，赶紧收了照片，打开门。

魏无羡浑身湿透的坐进副驾驶，身上带着寒气。

 

蓝忘机见他这样，声音里难得带了怒气：“怎么都不打个伞？”

他侧身把后座的羊绒薄毯盖在魏无羡身上，给他擦头发：“一路淋着雨过来的？”

魏无羡任他动作，看着忙前忙后的蓝忘机，难得没有开口说话。

蓝忘机动作麻利的给他擦头发，语气稍缓，温声道：“没有下次。”

 

还是没人答话，蓝忘机的脖颈突然被他的伴侣搂住，两个人的嘴唇贴在一起。

蓝忘机愣了一下，丢开手上的羊绒毯子。

紧紧的抱住了这个久别重逢、他暗恋已久的人。

耳鬓厮磨，唇齿交缠。

好一会儿两人才喘着气分开。

 

蓝忘机摩挲着他通红的耳垂，道：“回酒店？”

魏无羡搂着蓝忘机的脖子没放，笑道：

“不回酒店了，回你家！”

蓝忘机将他搂地更紧些，更正道：“我们家。”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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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……